第 97 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97 章
陶汝南那次提完這個事情之後就好像已經下定決心要盡快把孩子接回去，兩天後嚴毅下班回來在家屬院門口碰到他，嚴毅沈默了。
“幾年沒來了，你們家屬院變化倒不大”，曾經他沒出事的時候雖然不說常來吧，但偶爾也會來那麽一兩次。
嚴毅勾了勾嘴角不怎麽想跟他敘舊，“先進去吧”，他帶著人去登記了下訪客。
周建國不大記得陶汝南了，只是覺得臉熟，“之前來過是吧？”
陶汝南笑著點頭，“是啊，以前來過”，估計以後也不好來了。
見嚴毅不願意說話的樣子周建國知道裏面有事便也不拉著他閑扯，“行了，登記完就進去吧！”
許薇先一步把兩個孩子接回來自己正做飯呢，聽見開門聲估計是嚴毅便朝外面喊，“嚴毅是吧，你給我剝頭蒜”。
半天沒見嚴毅說話，許薇把手上的面團蓋好，洗了手出了廚房，不大高興，“你幹嘛呢，叫你也不回？”
話音剛落看到客廳裏站著的陶汝南，許薇頓了頓，不知道怎麽形容現在的心情，“表舅來了啊，快坐，我給你倒杯水。”
“哎呀你別客氣，快坐，你工作忙了一天也累壞了吧”，陶汝南笑道，“這是我的一點兒心意”，他把手上的東西遞給許薇。
許薇看了一眼嚴毅，見他朝自己點頭便收了下來，“表舅你太客氣了，都是親戚，你下次來家裏也不用帶什麽東西，人來就成，我們做晚輩的拿你東西都不好意思。”
陶汝南笑了笑沒說什麽。
不過許薇發現了，陶汝南的變化很大，跟自己之前見他那次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上一次雖然能看得出來，他已經在勉勵讓自己穿的幹凈得體一些了，但是照樣一身的補丁，佝僂著背，臉色蠟黃，臉頰凹陷，頭發雖然沒有被人剪過，但是估計也沒錢沒精力去理發館正兒八經收拾一下，所以頭發也自己剪的亂糟糟的。
當然這些都是外在的，最重要的是，他整個人的精氣神非常不好，給人一種這個人隨時都要倒下去的感覺。
如果嚴毅不說他之前的經歷，不說他曾經的工作，那麽許薇只會覺得他是一個落魄的小老頭。
但如今人家可是改頭換面了，一身筆挺的中山裝，胸口的口袋處插著一只鋼筆，腳上踩著一雙雖不算太新，但也幹幹凈凈的皮鞋，頭發三七分梳得鋥亮，雖然還是有不少白發，但是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他變得自信，讓人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這人不是普通體力勞動者，像個當領導的樣子。
許薇不大習慣跟這樣的領導說話，尤其是知道這人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不懷好意的時候。
嚴毅不想現在跟他說這個，家裏還有一個人沒回來，康康的事情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事，總得全家人都到齊了再說。
“沒事，你先做飯吧”，嚴毅拍了拍許薇的手以作安撫，他看出許薇的不自在了。
許薇點了點頭，又跟陶汝南打了聲招呼便接著去做飯了，晚上打算吃面條，面還沒搟呢！
本來這事兒是可以讓嚴毅來的，嚴毅不會做飯，但是搟面條還是可以的。
但是現在陶汝南在那自己也不好把嚴毅叫進來，進來後難道自己出去陪著？
客廳裏的陶汝南幾次想跟嚴毅搭話，嚴毅都不冷不熱地敷衍了過去，陶汝南知道自己這事兒做得不地道，但是還是心裏難受，轉而換了目標跟一邊的樂樂說話。
樂樂正在拿積木搭房子，他其實不怎麽喜歡這個游戲，覺得太幼稚了，但這是外公的徒弟呂舅舅他們好心為自己做的，自己不玩總覺得對不起人家，所以他沒事兒就拿出來擺弄兩下，也算不辜負人家的心意了。
“樂樂你在學校都做什麽呢？”
“學數數，學畫畫，學拼音，玩游戲。”
“那你有玩得好的小朋友嗎？”
“有。”
“你平時在家都做什麽呢？”
“看書、畫畫、玩游戲。”
樂樂算是有問必答，但是陶汝南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僵硬，他已經很久沒有跟這麽大的孩子接觸過了，本想通過孩子來打開局面，誰知道愈發尷尬了。
樂樂見他不問了還專門擡頭看了他一眼，好像在問你不問了？
陶汝南尷尬地笑了笑到底沒說話，客廳的氣憤僵持著，過了一會兒許明梁回來了。
“天都熱了我還是騎車吧，這公交車擠的我一身的汗，外面的風一吹要是感冒了就麻煩了”，許明梁沒註意客廳的情況，開了門便自顧自地說著，把買回來的半公斤豬頭肉放到桌子上的時候才註意到陶汝南。
“這是？”
嚴毅給他介紹，“是我表舅。”
許明梁動作頓了頓還是伸手跟他握手，“是康康的爺爺啊，你好，我是許薇的父親。”
陶汝南不知道許明梁跟嚴毅住在一起，聽到這還有點奇怪，“呃，你住這兒？”
許明梁不以為意，“對，我跟我閨女女婿一起過。”
陶汝南雖然覺得有點別扭，但是想想其實也有不少人家沒個兒子最終跟女兒過的便也沒說什麽。
再說了自己雖然算是親戚，但也只是個表舅而已，要不是兩家走得近，一表三千裏，也算不得什麽正兒八經的長輩，管人家怎麽過呢？
“你看我，來之前也不知道家裏的情況，等下次，下次我給你帶幾包好煙來，是機械廠那邊給我送的，我又不好這口。”
許明梁臉上的笑意淡了，“不用不用，太客氣了，我也不抽煙，我先去放個衣服，你就把這當自己家啊！”
這話讓陶汝南心裏聽得不大舒服，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啊？
殊不知許明梁還不太高興呢？
臭顯擺什麽啊？怎麽著，機械廠給你送煙有什麽了不起的，就算了不起，跟他有什麽關系，在這顯擺個沒完，也不知道得瑟給誰看。
在一旁看著的嚴毅還覺得有些奇怪，他覺得表舅變了。
以前表舅在他心裏就是一個純粹的知識分子，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也不關註外在的東西，一心就想著好好工作，好好奮鬥。
但現在處了一會兒覺得他跟以前不大一樣了。
要是陶汝南知道嚴毅這樣想肯定要嗤之以鼻，他曾經醉心於工作，其他什麽都不在乎，結果得到了什麽？
他不結交人脈，不爭強好勝，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結果出了事兒沒一個人能幫他，以至於落到這副田地。
那幾年他過得是什麽日子？吃不著喝不著，穿不好，住也都住得是破房子，他都吃了這麽多苦了，如今平反按理來說應該低調一些。
但他偏不，他就要過好每一天，今天委屈了自己誰知道明天會是什麽日子？
他要吃好的穿好的，機械廠來請他，那他就要高工資，好待遇。
他唯一的孫子當然也要留在身邊，就算嚴毅一家不高興，自己可以將來想辦法彌補他們，但是孩子一定要回來。
他受夠了委屈，現在再也不願意繼續委屈自己了。
“不知道表舅要來，家裏也沒什麽好東西，就下的面條，表舅你別嫌棄”，許明梁去廚房幫了會兒忙，晚飯很快就準備好了，端出遞給陶汝南。
陶汝南笑著接過面碗，“這面看上去就香，還是純面粉搟的，誰會嫌棄呢？”
“康康呢，要不要抱出來餵點兒什麽？”
幾人都沈默了，過了一會兒許薇才笑了笑，“不用，我下班回來後已經給他餵過奶粉了，過會兒再蒸半個蘋果，給他添點兒輔食就成，來大家先吃吧，有什麽吃完飯再說。”
幾人沈默地吃完一頓晚飯，嚴毅把碗筷收到廚房去，許薇把樂樂哄到他們臥室去，四人坐在客廳裏正式談起陶汝南今天的來意。
他開門見山，“我想今天就接康康回去。”
“陶同志，我覺得你這事兒做得不地道”，許明梁放下茶杯表情很是嚴肅，又示意兩個孩子別說話。
“當初嚴毅把孩子接回來是好意，不然孩子現在怎麽樣你我心裏都清楚。至於養這個孩子也是在你的懇求下他們心軟，哪怕自己家裏還有個兩三歲的小家夥一樣把孩子帶回來了，嚴毅對你，對你兒子有恩，你認不認？”
陶汝南面色很難看，又是愧疚又是難堪，卻還是點頭，“我認。”
“你出事，嚴毅這麽些年幫了你不少，在我閨女跟他結婚之前的事兒跟我們沒關系，我們父女也管不著，但是結婚之後，我跟我閨女知道了你的情況也沒攔著，沒不讓他幫，不說我們，嚴毅做得夠意思了，這點你認不認？”
陶汝南咬牙，“我認。”
“那孩子的吃喝拉撒全由小兩口照料，孩子病了幾回，兩口子不眠不休把孩子養到如今白白胖胖的樣子，他們夫妻倆付出了多少心血，熬了多少夜，花了多少錢，他們對孩子有恩，你認不認？”
“我認。”
“那我就搞不明白了，嚴毅對你，對你兒子對你們一家做到這個份兒上了，你這才平反就迫不及待來把孩子接走，你有一點考慮過嚴毅的心情嗎？”
“他這大半年來的付出算什麽嗎？還給孩子取名叫康康，就希望他健健康康的”，許明梁苦笑了一聲突然板起臉來。
“嚴毅，今天爸說句公道話，你們夫妻照料了那孩子一場，也算全了你們的親戚情分，現在人家親爺爺上門要孩子，咱給，咱還給他，但從今天起，他陶同志也好，孩子也好，都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了，你同不同意？”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陶汝南那次提完這個事情之後就好像已經下定決心要盡快把孩子接回去，兩天後嚴毅下班回來在家屬院門口碰到他，嚴毅沈默了。
“幾年沒來了，你們家屬院變化倒不大”，曾經他沒出事的時候雖然不說常來吧，但偶爾也會來那麽一兩次。
嚴毅勾了勾嘴角不怎麽想跟他敘舊，“先進去吧”，他帶著人去登記了下訪客。
周建國不大記得陶汝南了，只是覺得臉熟，“之前來過是吧？”
陶汝南笑著點頭，“是啊，以前來過”，估計以後也不好來了。
見嚴毅不願意說話的樣子周建國知道裏面有事便也不拉著他閑扯，“行了，登記完就進去吧！”
許薇先一步把兩個孩子接回來自己正做飯呢，聽見開門聲估計是嚴毅便朝外面喊，“嚴毅是吧，你給我剝頭蒜”。
半天沒見嚴毅說話，許薇把手上的面團蓋好，洗了手出了廚房，不大高興，“你幹嘛呢，叫你也不回？”
話音剛落看到客廳裏站著的陶汝南，許薇頓了頓，不知道怎麽形容現在的心情，“表舅來了啊，快坐，我給你倒杯水。”
“哎呀你別客氣，快坐，你工作忙了一天也累壞了吧”，陶汝南笑道，“這是我的一點兒心意”，他把手上的東西遞給許薇。
許薇看了一眼嚴毅，見他朝自己點頭便收了下來，“表舅你太客氣了，都是親戚，你下次來家裏也不用帶什麽東西，人來就成，我們做晚輩的拿你東西都不好意思。”
陶汝南笑了笑沒說什麽。
不過許薇發現了，陶汝南的變化很大，跟自己之前見他那次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上一次雖然能看得出來，他已經在勉勵讓自己穿的幹凈得體一些了，但是照樣一身的補丁，佝僂著背，臉色蠟黃，臉頰凹陷，頭發雖然沒有被人剪過，但是估計也沒錢沒精力去理發館正兒八經收拾一下，所以頭發也自己剪的亂糟糟的。
當然這些都是外在的，最重要的是，他整個人的精氣神非常不好，給人一種這個人隨時都要倒下去的感覺。
如果嚴毅不說他之前的經歷，不說他曾經的工作，那麽許薇只會覺得他是一個落魄的小老頭。
但如今人家可是改頭換面了，一身筆挺的中山裝，胸口的口袋處插著一只鋼筆，腳上踩著一雙雖不算太新，但也幹幹凈凈的皮鞋，頭發三七分梳得鋥亮，雖然還是有不少白發，但是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他變得自信，讓人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這人不是普通體力勞動者，像個當領導的樣子。
許薇不大習慣跟這樣的領導說話，尤其是知道這人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不懷好意的時候。
嚴毅不想現在跟他說這個，家裏還有一個人沒回來，康康的事情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事，總得全家人都到齊了再說。
“沒事，你先做飯吧”，嚴毅拍了拍許薇的手以作安撫，他看出許薇的不自在了。
許薇點了點頭，又跟陶汝南打了聲招呼便接著去做飯了，晚上打算吃面條，面還沒搟呢！
本來這事兒是可以讓嚴毅來的，嚴毅不會做飯，但是搟面條還是可以的。
但是現在陶汝南在那自己也不好把嚴毅叫進來，進來後難道自己出去陪著？
客廳裏的陶汝南幾次想跟嚴毅搭話，嚴毅都不冷不熱地敷衍了過去，陶汝南知道自己這事兒做得不地道，但是還是心裏難受，轉而換了目標跟一邊的樂樂說話。
樂樂正在拿積木搭房子，他其實不怎麽喜歡這個游戲，覺得太幼稚了，但這是外公的徒弟呂舅舅他們好心為自己做的，自己不玩總覺得對不起人家，所以他沒事兒就拿出來擺弄兩下，也算不辜負人家的心意了。
“樂樂你在學校都做什麽呢？”
“學數數，學畫畫，學拼音，玩游戲。”
“那你有玩得好的小朋友嗎？”
“有。”
“你平時在家都做什麽呢？”
“看書、畫畫、玩游戲。”
樂樂算是有問必答，但是陶汝南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僵硬，他已經很久沒有跟這麽大的孩子接觸過了，本想通過孩子來打開局面，誰知道愈發尷尬了。
樂樂見他不問了還專門擡頭看了他一眼，好像在問你不問了？
陶汝南尷尬地笑了笑到底沒說話，客廳的氣憤僵持著，過了一會兒許明梁回來了。
“天都熱了我還是騎車吧，這公交車擠的我一身的汗，外面的風一吹要是感冒了就麻煩了”，許明梁沒註意客廳的情況，開了門便自顧自地說著，把買回來的半公斤豬頭肉放到桌子上的時候才註意到陶汝南。
“這是？”
嚴毅給他介紹，“是我表舅。”
許明梁動作頓了頓還是伸手跟他握手，“是康康的爺爺啊，你好，我是許薇的父親。”
陶汝南不知道許明梁跟嚴毅住在一起，聽到這還有點奇怪，“呃，你住這兒？”
許明梁不以為意，“對，我跟我閨女女婿一起過。”
陶汝南雖然覺得有點別扭，但是想想其實也有不少人家沒個兒子最終跟女兒過的便也沒說什麽。
再說了自己雖然算是親戚，但也只是個表舅而已，要不是兩家走得近，一表三千裏，也算不得什麽正兒八經的長輩，管人家怎麽過呢？
“你看我，來之前也不知道家裏的情況，等下次，下次我給你帶幾包好煙來，是機械廠那邊給我送的，我又不好這口。”
許明梁臉上的笑意淡了，“不用不用，太客氣了，我也不抽煙，我先去放個衣服，你就把這當自己家啊！”
這話讓陶汝南心裏聽得不大舒服，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啊？
殊不知許明梁還不太高興呢？
臭顯擺什麽啊？怎麽著，機械廠給你送煙有什麽了不起的，就算了不起，跟他有什麽關系，在這顯擺個沒完，也不知道得瑟給誰看。
在一旁看著的嚴毅還覺得有些奇怪，他覺得表舅變了。
以前表舅在他心裏就是一個純粹的知識分子，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也不關註外在的東西，一心就想著好好工作，好好奮鬥。
但現在處了一會兒覺得他跟以前不大一樣了。
要是陶汝南知道嚴毅這樣想肯定要嗤之以鼻，他曾經醉心於工作，其他什麽都不在乎，結果得到了什麽？
他不結交人脈，不爭強好勝，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結果出了事兒沒一個人能幫他，以至於落到這副田地。
那幾年他過得是什麽日子？吃不著喝不著，穿不好，住也都住得是破房子，他都吃了這麽多苦了，如今平反按理來說應該低調一些。
但他偏不，他就要過好每一天，今天委屈了自己誰知道明天會是什麽日子？
他要吃好的穿好的，機械廠來請他，那他就要高工資，好待遇。
他唯一的孫子當然也要留在身邊，就算嚴毅一家不高興，自己可以將來想辦法彌補他們，但是孩子一定要回來。
他受夠了委屈，現在再也不願意繼續委屈自己了。
“不知道表舅要來，家裏也沒什麽好東西，就下的面條，表舅你別嫌棄”，許明梁去廚房幫了會兒忙，晚飯很快就準備好了，端出遞給陶汝南。
陶汝南笑著接過面碗，“這面看上去就香，還是純面粉搟的，誰會嫌棄呢？”
“康康呢，要不要抱出來餵點兒什麽？”
幾人都沈默了，過了一會兒許薇才笑了笑，“不用，我下班回來後已經給他餵過奶粉了，過會兒再蒸半個蘋果，給他添點兒輔食就成，來大家先吃吧，有什麽吃完飯再說。”
幾人沈默地吃完一頓晚飯，嚴毅把碗筷收到廚房去，許薇把樂樂哄到他們臥室去，四人坐在客廳裏正式談起陶汝南今天的來意。
他開門見山，“我想今天就接康康回去。”
“陶同志，我覺得你這事兒做得不地道”，許明梁放下茶杯表情很是嚴肅，又示意兩個孩子別說話。
“當初嚴毅把孩子接回來是好意，不然孩子現在怎麽樣你我心裏都清楚。至於養這個孩子也是在你的懇求下他們心軟，哪怕自己家裏還有個兩三歲的小家夥一樣把孩子帶回來了，嚴毅對你，對你兒子有恩，你認不認？”
陶汝南面色很難看，又是愧疚又是難堪，卻還是點頭，“我認。”
“你出事，嚴毅這麽些年幫了你不少，在我閨女跟他結婚之前的事兒跟我們沒關系，我們父女也管不著，但是結婚之後，我跟我閨女知道了你的情況也沒攔著，沒不讓他幫，不說我們，嚴毅做得夠意思了，這點你認不認？”
陶汝南咬牙，“我認。”
“那孩子的吃喝拉撒全由小兩口照料，孩子病了幾回，兩口子不眠不休把孩子養到如今白白胖胖的樣子，他們夫妻倆付出了多少心血，熬了多少夜，花了多少錢，他們對孩子有恩，你認不認？”
“我認。”
“那我就搞不明白了，嚴毅對你，對你兒子對你們一家做到這個份兒上了，你這才平反就迫不及待來把孩子接走，你有一點考慮過嚴毅的心情嗎？”
“他這大半年來的付出算什麽嗎？還給孩子取名叫康康，就希望他健健康康的”，許明梁苦笑了一聲突然板起臉來。
“嚴毅，今天爸說句公道話，你們夫妻照料了那孩子一場，也算全了你們的親戚情分，現在人家親爺爺上門要孩子，咱給，咱還給他，但從今天起，他陶同志也好，孩子也好，都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了，你同不同意？”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